蓝布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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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,我虚岁十四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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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

担心、害怕

不仅来自于他人

也来自自己

说服了自己

我总是认为,人不能生活在过去中,但每个阶段能有些值得回忆的事情,也是一种圆满。就像现在的孩子所说,“没有挂科的大学是不完美的”,道理都是一样的。

十四岁那年,我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壮举,走街串巷地叫卖辣椒。

年夏天,我小学毕业了。那年暑假很长,整整两个月,更让人兴奋的是,这么长的假期,竟然没有了假期生活和作业!可以说,整个暑假,我处于一种理想的幸福状态,白天到地里自由活动,干点拔草、捉棉铃虫之类的活儿,也累不着,晚上回到家里,拿着凉席到房顶上睡觉,吹着晚风,生活的很是惬意。

当时,我家在村西有块二分多的责任田,因为面积小,不适合种麦子或者棉花这些主要的作物,就当做了菜园,专门用来种蔬菜。当时在地里还打了好多的畦埂,把来就不大的土地划分为更小的块儿,每块里面都种着不同的蔬菜,茄子、*瓜、辣椒、西红柿,都有专门的地方。

那年,菜园里的辣椒长势很好,也没有虫害,辣椒结了很多,两三天就去摘一次,每次都能摘一笆箢,自家吃不了,送给邻居,邻居家的菜园里也种着。于是,如何处理辣椒,就成了摆在了面前的问题。

老爹有点文化,针对此种情况,及时采取了激将法,还运用了最有效果的物质诱惑。一天晚上喝汤的时候,当着我们姐弟四人的面,老爹很郑重地宣布:“明天早晨还得去菜园里摘辣椒,咱们也吃不了,不如去前面张家街上卖掉,你们几个谁把辣椒卖掉,卖的钱不管多少,统统归谁”。

当时,妹妹和弟弟刚刚十岁左右,应该不明白卖东西的涵义。姐姐比我大一岁,很想去,但又怕卖不掉,于是看着我。我胆子大,考虑事情不计后果,眼下这么好的事情,自然不想失去机会。当时就和姐姐约定,明天一块去卖辣椒,卖的钱一人一半。

第二天,我和姐姐早早到了菜园,摘了一笆箢辣椒,找了根扁担,抬着去村南的张家大街了。张家大街上住户很多,但他们普遍没有菜园,吃菜主要靠买。我们想,在那里怎么样也能卖出去一些。但真的到了那里,我俩却犯了愁。当时没有扩音器,卖东西就靠喊,卖豆腐的会喊“豆腐喽,换豆腐”,染布的会喊“染青蓝布,染布取布喽”,平时买菜的商贩也会喊,“卖*瓜喽”,按说我俩卖辣椒,应该喊着“卖辣椒喽,谁买辣椒”之类的话,但你让我,我让你,谁也不好意思喊出来。有人从我们身边过,好奇地问一下,“你俩这是干啥呢”,当得知我们要卖辣椒的时候,那人一脸的鄙视,“卖东西不喊,谁能知道?得使大声喊,声音越大,卖的越快”。

虽然我以前与人吵过架,跳着高儿拍着巴掌骂过人家,也因为丢了一只鸡站在房顶上喊过“寻物启事”,但是扯着嗓子在大街上叫卖,总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商贩,一下子觉得没了脸面,臊得慌,总不好意思开口。姐姐在一旁鼓励我,“喊吧,喊吧,卖的钱给你一多半”,在姐姐的强势游说和激励下,在明显的钱财诱惑下,我并拢了两手,放在了嘴边,做成个喇叭状,闭着眼睛,一咬牙,喊出了第一声叫卖,“谁买辣椒不?”,看看四周,没什么特别,也不见有人前来,于是又来了第二声、第三声,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我多次的叫喊声中,终于有人从家里出来,问了问价格,一番讨价还价后,以一毛钱一斤的价格开了张。

第一份生意成交后,信心大增,于是继续抬着笆箢,边走边喊叫着,心中也没了原来的羞涩和害臊,有人笑话我,“你这声音,咋听起来像敲破锣呢”,好吧,我承认当时正处于变声期,不好听是正常的。

那天,我俩抬着辣椒走了整个张家大街,基本上卖完了,价格从一毛到两毛不等,总收入好像三块多钱。按照“一多半给我”的约定,两块钱归我,剩下的一块多归姐。

有了那次经历后,觉得很有成就感,以后还卖过茄子。大学时候,家里有苹果树,每年寒假,我都驮着苹果,到别的村里叫卖,卖的钱当学费了。

再后来,也曾经帮姐在集市上卖过青菜,,把东西往那里一摆,自然就会有前来,不用喊了。

笔架博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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