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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明珠春日三贴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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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三贴

■*明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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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了三秋的*,收获的喜悦与沉淀的庄重,让我们期待三冬的白。雪,是童话是神灵惠赠与大自然最纯洁的表白。我们这些大自然的孩子,人居都市一隅,守着断崖式的窗口仰望着天空,祈祷严寒把疯狂的气焰沉下泥土三尺。鸟兽栖居巢穴里,惶惶恐恐的不安,冬眠的日子期待着宁静。万物中的草木,在漫漫飞尘里,沉吟着一份心思寄托着回归。雪,没能如期而至。她春运的行程偏离了重心,江南的时光她错过了,只几朵花儿羁留某个站台片刻,匆匆又匆匆。江南的孩子们,好久没有听过雪的表白,雪失去了还是放弃了表白机会?我们的祈祷与我们的期望,是不是太过热烈,以致熔化了雪的执着与洁白。枯叶飘落,无雪不入泥。寒梅凋落,无雪不俏枝。松竹青翠,无雪不傲骨。江南的孩子们,无雪便无了童趣,江南,无雪更无了诗意。踏雪的声音,就是莽原一片苍茫,一个猎人一只狗,惊动一只野兔惊飞一群山雀。踏雪的声音,就是一群孩子,红彤彤的脸蛋红彤彤的小手,濡湿的一双脚,在雪地里留下串串小脚印,洁白的如他们的心灵。无雪的江南,暖暖的,丢失了春运的消息,直接把烟雨留在了江南。江南的孩子,错过了雪,不会错过春天,城外的柳,又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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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在江南,长在江南,怎不忆柳最初的模样!江南的乡村,池塘流沙河畔,低矮的老柳,枝枝柯柯固沙护堤,既不张扬也不飘逸。一春一夏,绿透了清波便宜了知了。蝉鸣的咶噪,烦扰的日头热躁不减。人约*昏后,月上柳梢头。夜幕四合时,一直在树荫下养精神的蛙,始又约上了,曲儿作鼓吹。于是,柳池蛙鸣一片,乡村的夜,长有蛙声伴侬眠。山里的孩子,放牛的娃儿,暑日当头,正悄悄地在柳荫下,窝在沙滩里酣睡。牛,泥身入水,不急不缓。草茵茵,柳青青,正好的时光何不偷闲自在乐乐!乡村的一春一夏,蝉鸣呜咽蛙鼓喧,柳随日月听春秋。当时光切换到江南小城,柳姿生雅,依依还依依。不管新城老街,只要有河有水,只要有柳,就有足够的妩媚妖娆,无心插柳柳成荫,长大了的柳,既是风景也能护堤。无论春夏秋冬,它有它站立的姿势也有妩媚娇柔的模样,春之鹅*的新,暑之浓荫的碧,秋之低沉的虬,冬之凋敝的枯。柳叶纤弱,枯落的簌簌如霜雪生寒的冷艳,令人怜爱它的娇媚,化尘入泥也待湿雨与寒风壮行,亦或断腕之别之痛,呜呜咽咽。轮回不止的生命,凄凄楚楚,写满唐诗宋词的哀怨,演绎着千古绝唱。五九六九沿河看柳。柳芽的小嘴儿尖尖的,鹅*若有若无。春天的第一缕消息,由此击破严寒而来,封冻的河裂开的声音,在柳梢头次第蹦极开来。江南的早春,柳,生就了不一样的情思。“青青河边草,郁郁园中柳。”江南的春天,有河有草有柳就已足够,足够到美不胜收!在老城墙外的护城河边,不知何年不知是谁个有心人,栽下的一排垂柳皆已成风景,春夏秋冬站立的姿势,已经刻入行来过往者的眼帘。二月春风的招摇,鹅*急不可待的染尽嫩绿,阳光穿透陋巷挂在千丈丝绦里,三月的柳碧绿碧绿的。午后,暖暖的阳光里,堤岸柳荫下,来了抱团晒太阳的老太太们,她们自带小凳追着太阳坐着,花白的头发里藏着岁月的艰深,脸上的笑容绽放着乐观的心绪。因为喜欢柳的妩媚,休息日,我爱在午后去柳荫下遛狗,几年里,常常与她们相遇,时而聊上几句,为她们拍了几回照片。她们不介意,高兴地摆着PoS,此情此景是多么美好!她们中的人,越来越多,只是有的不再是原来的面容。弥久的岁月,总要带走它该带走的人与事,一如这柳荫下的泥尘,是否还是经年的?簌簌离落的,虽然还是经年柳树上的叶,叶却不是原来的叶。二月春风似剪刀,翻裁新柳舞丝绦。时逢烟雨排青浪,千丈绿丝水底捞。二月春风里,老树新叶,复又裁成柳最初的模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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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在江南,长在山里,与松竹为伴,之于它们的存在,已是司空见惯不惊。与梅,那是时光的邂逅!梅,香自苦寒来,冰天雪地里的精灵,早已从墙角数枝梅,泛泛而生甚至铺天盖地。银装素裹的时日里,一树的梅,或白或红或*,俏枝含笑满是春消息。无雪少雪的冬天,梅与梅香,似乎隐匿了。倒是立春后,梅园里的梅香如雪,次第怒放光彩照人,红色的,青玉色的,白色的、粉色的,深深浅浅,抑或嫁接于一树之上,将曾经荒芜的原野颠覆了,香雪惊艳了春天,踏春的人沸腾了春天。之于兰,那是雨露天时的赐予!兰,素面朝天,生于幽谷隐于野,众草共芜没。岩之上,壑之林,暑日霜天,冰根薄土,荆棘丛里孕育着绝代芳华。凌寒消殆,大地回暖,天晴个好的春日,东风难隐深谷香。觅觅复寻寻,突岩深缝里,花儿一枝,或红心或素心如珮,袅袅独立,香馥远弥。兰有春兰与夏兰,春兰一拳古媚生幽,夏兰一茎几蕊乱横斜,皆是来不相知去不留。古往今来,人皆欣赏兰之妙香幽稠,喜移之于高堂,附庸风雅。然而,雨露失天时,长养非良方,雕伤亦损。往而复始,久而久之,幽谷之兰或濒临枯竭,虽身贵名雅倍增,也难知己到人间。“兰草堪同隐者心,自荣自萎白云深。春风岁岁生空谷,留得清香入素琴。”而今,进山觅兰者,比春日来得早,比东风追得紧,更或攀登的比千山顶上头还高。寻寻觅觅,觅觅寻寻,何容这幽谷草隐于野。道家说,小隐于野,大隐于市。兰,隐于山林,因为我们的独爱,将它移于市朝之高堂,是否颠覆了它的枯荣秩序,一如颠覆我们的人生哲理。任人间良田万亩,何以植得幽兰香馥弥远,倒是空谷突岩深缝,露冷风清香自老。小时候,逢春日天晴个好时,喜欢漫山遍野溜达,追着东风闻着兰香,忽见荆棘丛里小拳妩媚娇羞,或一茎几蕊香珮乱眼,闻着个通透,才小心地摘取带回家养着。数日后,香消玉损而殆,复又去山顶寻寻觅觅,日高风暖香薄了,时光已向晚,该是花要谢了。尽管得之易如反掌,我们却很少将之连根带叶撅回家,只是岁岁的春日,再劳神这山望着那山高地寻寻觅觅,那种易得的陶然无时不在。别了童年进了城,每年的春日,在街头巷尾瞅见售卖野兰的,年复年的多,年复年的贵。先前,买之,置于盆搁在案头,十分的雅致,轩窗明媚,遗香弥久幽稠。然,隐于厅堂少了暑日霜天的欺凌,没了雨雪的怕打,更断去了林泉的脉气,终奄奄罢了。再到了春日,逡巡街头,看花店瞅盆栽,皆是高贵的培育品种,春兰一箭值百元,按箭论价。精致的盆,孤冷的几根箭或青或紫的茎举着小拳,煞是惹人喜欢,却无力气带它回家,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涵养来宠它。幽兰冰根瘦叶,出自高山野谷,或濒危于小隐,或安于大隐,初心不改却是隐忧居上。这浓缩了中国文化精*几千年的幽草,得天独厚的林泉滋养出的国色天香,可谓君子风范,只怕要绝了风尘而无法终老于南山矣!作者简介

*明珠

女,医务工作者,文学爱好者。安徽省广德市人。现为中华诗词会员,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,宣城市散文学会会员,芜湖两江诗社理事,广德市作协副秘书长。曾经在《宣城日报》、《*山日报》、《诗歌周刊》、《中华文学》、《中国散文家》及当地主流媒体与网络平台,发表过散文诗歌、诗词、小说及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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